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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了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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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观澜动作倏然一顿,继而满不在乎地挑了挑唇角,大摇大摆地自黑暗中走出,朝颜员外与那男子笑道:“许久不见,呼延将军。”

颜员外见了她,霎时眉头紧皱,四处张望,却没看见任何人影,不由得满眼警惕:“喻、喻止水?!你怎么在这里!”

“你猜?”喻观澜轻笑,“颜大人做事还是不够谨慎啊。若不是你身上的香气,我又怎会知道你的去向?”

颜员外如临大敌,紧张地抬起身上的衣裳仔细闻了闻,但他连日来早习惯了香气,此刻并未嗅出什么香气,只能往后退了一步,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自己摘出去。

呼延昊阴恻恻地盯着喻观澜,他认得她。他开口道:“喻小将军,你觉得你今日还能走出这片地吗?”

喻观澜眼神不经意扫过解归的藏身之处,此刻解归已经不在那了。她浑不在意地收回视线,悠悠道:“公主刚刚和大豫签下和议。呼延将军是想因一己私利毁掉豫燕和议,还是想尝一尝我大豫铁骑的滋味?我可没忘记当初您逃跑时是怎样的落魄和狼狈。”

呼延昊的眼神瞬间阴沉了下去——他的脸在夜色中已经够黑了,阴沉不阴沉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。

感受着呼延昊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泄恨的眼神,她坦然道:“想杀我么?你今日杀了我,元烈月明日就会杀了你。你自己不打紧,总有父母妻儿,你觉得到那时哈林还能保住他们吗?”

呼延昊死死瞪着喻观澜,好似要在她身上灼出两个洞来。半晌后,他紧握成拳头的手松开,手掌裹挟着寒风而来,径直掐上了喻观澜的脖颈!

脖子传来痛意,短短几个眨眼间,喻观澜便耳畔嗡鸣阵阵,甚至眼前都有些花,嘴角却仍扬着笑意,还能断断续续地艰难吐出几个字:“来,杀……杀了……我。”

颜大人勃然色变,犹豫不决是帮还是不帮。喻观澜和谢无危乃至交,那关系有没有儿女情长另说,但称一句情同手足却是绰绰有余的。

迟疑一会儿后,颜大人得出了结论:“杀了她!今夜她死,谢无危不会善罢甘休,元烈月跟谢无危起了矛盾,将军才能渔翁得利!死无对证,焉知是谁杀了喻止水?不论是谁,在元烈月地盘上死的,元烈月难辞其咎!”

呼延昊闻言,刚刚松了些许的手猛然加大了力道。

死到临头了,喻观澜反而更加冷静,装作挣扎的从袖中掏出一把锐利的小刀,冲着呼延昊的手腕深深割去!她这一下并未控制力道,有多大的力便用了多大的力,锋利的刀刃一瞬间划开了呼延昊手腕的皮肉,血溅了喻观澜满脸,掐着脖子的手也因此松了力道。

喻观澜借此喘了一大口气。

呼延昊目露凶光,正欲重新掐上面前人白皙的脖颈,但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守夜的宫人,一个声音遥遥传来:“什么人在那?!去看看!”

那是阿祥的声音。

呼延昊心中一惊,眼中杀意更盛,喻观澜却不给他机会,用力握紧了小刀,狠狠朝着小臂劈去!刀刃瞬间深深嵌入皮肉中,喻观澜甚至感觉刀刃已经触到了呼延昊那坚硬的骨头。

眼瞧着那几个奴隶飞奔而来,呼延昊心一横,收回了手,竟迅速将颜员外递过来的信撕成碎片尽数吞入口中!颜员外惊疑万分,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看着呼延昊,呼延昊忽略右手剧痛,用尚健全的左手掐上了颜员外的脖子。

颜员外年过半百,胡子都白了,身上更不曾带有小刀,根本无法与正值壮年的呼延昊挣扎。颜员外奋力挣扎着,脸色渐渐涨红。

而此刻的喻观澜正忍着眩晕,虚虚地握着刀刃,冷眼旁观颜员外的脸色由红变紫,几乎是在几个奴隶抵达的前一瞬咽了气,眼睛还大大睁着。喻观澜食指一试,已经没了气息。

那几个奴隶拔出佩刀冲了上去,只三两下就将呼延昊摁在了地上。呼延昊已无力挣扎,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喻观澜身后巍峨的大殿——那里住着的,是哈林。

呼延昊损坏了一切联系到哈林的证据,又在最后关头转而杀了颜员外,是打算一条路走到黑,将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了。

趁着一片混乱之际,喻观澜将小刀丢在颜员外身旁,飞速擦了擦脸上的血迹,看上去跟同样被溅到血迹的颜员外大差不差,不仔细探查是查不到谁把呼延昊砍成那样的——查了也无所谓,元烈月如今再不敢横生枝节,倒不如顺水推舟,让颜员外当了这替罪羊了。

喻观澜轻轻伸手,替颜员外合上了眼睛:“你安心地去吧。再过不久,你的妻儿子女就会下去陪你的,到时候你们就能团圆过年了——叛国通敌,不灭了你全族,都是当今圣上仁慈了。”

物证没了,人证死了,单凭呼延昊一面之词不能给远在大豫京城的徐家定罪,但颜员外叛国通敌的罪名却是板上钉钉了——呼延昊与喻观澜两个人证都摆在这,解归还能算半个。

呼延昊很快被人押走,地上残留着大片大片的血迹,不知道的还以为杀了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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