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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心难测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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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宁三年的这场太学选试,从开始就透出些“风雨飘摇”之气。

因选试不过一日,故而不少人家都是将马车停在太学院门口候着,太学选试上京凡是有些底蕴的人家都不是第一次经历,这般聚在一处等着,不过随意闲聊,空耗时辰罢了。

却不想,那考试才进行了不到一个时辰,竟有一身着浅碧长衫做士子打扮的十几岁少年,被两个四方军的侍卫驾着抬了出来。

这等场景在太学选试时可甚为少见,众人说笑的声音俱停了下来,齐齐伸着脖子张望。

但见一身着四方军衣裳的侍卫,手拿着一张纸,跟着那被架出来的士子后出得太学大门,就站在门口,将那纸展开,高声朗读。

“安平伯府周至礼,夹带经书释义,依新制,清出考场,三年不得应考!”

此言一出,众人均是一愣。

每年太学选试其实都有做些小抄的,往年这种也不过是考完了被请出考场罢了,很多都是太学已开课了,才有消息传出。

今岁竟直接将人从考场带出来,还当着众人的面宣布,这是打算一分面子都不留啊!

那周至礼本是安平伯的次子,也不过十几岁年纪,还未及弱冠,如今查出这么一件事,又是当着满京城的权贵面前宣布,这仕途之路怕是差不多可以堵死了。

今日安平伯府前来送考的是安平伯夫人,那话音落下她便连哭带闹地冲了过去,连自己的体面都不顾了,就要将周至礼抢下来。

奈何周至礼不知是否在濯新院内就已被拷问过一回,这会垂头丧气,没一声应出来,仿佛整个人都被废了似的。

沈明嫣此刻已坐在了马车内,透过撩开的车帘往外瞧见这一场闹剧的始末。

她并不记得前世乃至前前世有这么一出,两世她在宫里,只是听闻太学选试后许多作弊之人成绩作废,平素常有水份的那些勋贵,都被祁珩一个一个挑出来复查,很是惩处了一批人。

但从未听说会有这等在众人面前宣读的场面。难不成这安平伯府得罪了祁珩,被抓了典型?

只是很快,沈明嫣的这一猜想就被打破。

在周至礼被架出来后,三不五时便有一个应考学子被四方军的人“送”出来。那些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前尚且还算得上意气风发的考生,此时神色萎靡,有的身上似乎还带着伤。

每带出来一个人,那四方军的守卫便会高声朗读此人姓甚名谁,又是所犯何事。

一时间整个太学院外这些马车里,竟是人人自危,每有动静,那些家中子弟尚在应考的人家,便个个盯着太学院的门口看。

似乎有一股无形的恐怖之气,笼罩在整个太学院的门口。

沈明嫣心里有些乱。她总觉得自己被搅入什么事情中,却苦于前世入宫太早,竟完全寻不到头绪。

她又生怕下一个被带出来的就是沈明景,那样考试之前与他说过话的温谦煜只怕也要被牵扯其中。

沈明嫣自然相信沈明景不会行违背规矩之事,但她比旁人知晓,这太学院内可还遍布明镜司的眼线,明镜司能做出什么事、定下什么罪,那还当真未可知。

正在沈明嫣心思不定之时,原本在马车外守着的疏夏忽然进了马车内。

“姑娘,二门上的路三送来消息,说是姑娘让盯着的金州的来信到了,他记着姑娘的吩咐,特地把信叩下偷偷送来,没让旁人知晓。”

沈明嫣的目光亮了一下:“确定是金州来信?”

疏夏道:“奴婢看了,确是金州来的,还是加急的信件。”

沈明嫣立时从疏夏手中接过那封信来,撕开糊好的信封,展信看去。

只是她越看,眉头却越发深锁起来。

*

而此时的御书房内,明镜司的暗卫一会一个,如同游鱼一般出现又消失。

太学选试的考场每抬出去一个人,这里便会有一人送来消息。

祁珩面前的桌案上,已堆了十来张写着各种信息的纸,李况站在一边,看着那些纸觉得格外讽刺。

他行走内宫,后又到明镜司,因多行些酷吏手段,没少受那些所谓清流文臣的嘲讽。

那“九千岁”的名号,最初就是那些满嘴忠义的文臣先宣扬出来的。

可如今呢,那些自诩清正的文臣,家中子弟却有这么多被查出作奸犯科,都是些十岁上下的少年,便已污了心智,安能指望他们以后做什么社稷良臣?

“选试还有多久结束?”祁珩忽然开口问。

李况便道:“回圣上的话,还有两个多时辰。”

祁珩笑了一下:“怕不是这纸片子还得再来两倍之多。”

“今岁参加选试之人不少,便是再来这么多,也终究是安心应考之人更多一些。”李况很有眼色,知道祁珩这时候想听什么。

祁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他一个一个数着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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