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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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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桌上一圈人各有各的心思,却硬生生要做一派和气。责初想来想去,原本以为这戏只是演给老太太的看的,但等瞧见老太太眼底消散的笑意就明白了,这戏是演给楚北和营广九省看的。

储定池和孔战儒二人碰面,总是一个讪皮讪脸,一个不苟言笑,举杯谈话间倒也算融洽。责初跟着储定池见惯了这样的场面,应付也还算自如,倒是陈迷,神态动作都显得有些拘谨,更是让责初不能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。

“这回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,我瞧着玟艾年轻,底子也好,这圣心医院的骨科大夫可是全顶荆没得挑的,不出月把一定恢复完全了。”老太太一边半起身子为孔战儒盛羊汤,一边说,“你也回去同家里讲讲,不必担心事,府里肯定会照顾周全的。”

孔战儒点点头,看着汤碗盛满了才说:“父亲那边倒不是担心妹妹的伤了,就是这个位置名分摆在这里,多少怕婆家不能一视同仁,冷落委屈了。”

“大哥,你多心了。”陈迷掂了掂汤匙,低着头说。

“瞧瞧,这都懂事的。”老太太听了这话像吃了定心丸,忙跟孔战儒作保证,“名分都是叫给外人看的,这关起门来,自家人就是自家人,你说是不是?”

孔战儒轻哼一声,没再说话。

储定池咬了口新出锅的冬至团,被滚烫的汤汁烫了个狼狈。责初忙放下碗筷掏出了块帕子递过去,又让田妈拿了杯凉水过来。

储定池擦了擦嘴,用凉水漱了漱口才缓过来,老太太捏着汤匙训道:“叫你毛毛躁躁,总讲不听的。”

储定池咳了两声,呲了呲嘴嬉笑说:“这不是小年高兴,馋虫就爬上来了,也没等得住。”

老太太睨了他一眼,转而问孔战儒:“望城,这苏地的冬至团味道怎么样?”

孔战儒点头说:“味道很好,也合家乡的口味。”

储定池端起杯子瞥了眼责初,问孔战儒说:“方小姐近日如何啊?”

老太太碗碟一挪,接话问:“是啊,望城,早儿个就听说你同那方家女儿的事,如今一个妹妹都成家了,怎么也不闻你的好消息了?”

责初捏着筷子抬头看了孔战儒一眼,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,饮了口羊肉汤才说,“还以为家父已经同老夫人讲过了,小定挑了下月初九,帖子大概过几日便会送到府上了。”

“哦?”老太太拿帕子擦了擦手。

孔战儒搭上陈迷的椅背,说:“想是这意外突然,连我这个妹妹也忘了此事,说来还是望城疏忽,届时一定自罚。”

储定池抬手作揖,笑起来说:“恭喜恭喜,可算不再是孤家寡人一个。你不来喝我的酒,但你这酒,我是说什么都要去的。”

几番寒暄过后,杯碗也见了底,孔战儒抬眼瞧了瞧厅上的自鸣钟,起身同老太太说:“打扰多时,明日还有公务,望城先走了,老夫人身体安康。”

“我送你。”储定池也起身,套上年妈送过来的大衣外套,回头跟老太太说,“我送望城。”

老太太点了点头,又提醒了一句:“望城啊,回头同家里说一声,可别再叫这事情让两家人生了嫌隙。”

等孔战儒走了,老太太拨了两下盖盅,自言自语道:“望城这孩子,再不像小时候恳恳切切了。”

责初一时接不上话,看了一眼陈迷,陈迷说:“也都是怪我不当心,给奶奶添堵了。”

老太太握了握她的手说:“这事儿啊,要讲起来也还是令郯那小子的错,你好好养伤,要什么都吩咐下人去做,别再添什么心上的负担。”

储定池这一送就送了半个钟头,责初安顿好老太太,又让人搀扶陈迷回房,下人们把厅里都收拾的差不多了,储定池才慢慢悠悠地从楼梯上来。

“这是送哪儿去了?”责初提着方才给储定池擦拭的帕子,交到田妈手上叫她清理,转身边说边走进了屋里。

“闲谈了几句,怎么,只准你们聊天,不准我多说几句?”储定池脱下外套挂到手臂上,走过去搭上她的肩膀。

责初躲了一下,扯过他手里的外套挂到衣架上,走到小桌前坐下说:“就知道你心眼多,想问什么便问吧。”

“我可不屑偷听别人说话。”储定池展开手臂往床上一躺,说,“有什么可问的,你讲什么我便信什么。”

“怎么这下如此懂事了。”责初笑了笑说,“怕不是方才烫傻了吧。”

储定池翻了个身,忽得一本正经说:“不见你提,我也想装傻,但心里总归还是不安的很,怕哪刻你突然说起来,索性我自己讲了,今日已经是冬至。”

责初脸上的笑容敛去,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,从床头柜子里把那封离婚书拿出来,展开放到桌上:“我已经签字,但你之前说,若还有条件要提也可再加,不知道现在过没过这期限?”

储定池坐起来,有些谨慎地问:“怎么今日突然要提条件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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